3.9凌晨,《画魂》,巩俐,尔东升
江南小镇,摇摇晃晃的乌篷船,一声“千岁红”拉开了烟雨朦胧。大年初五,涌入庙中的姑娘们像匹布绢一样,长长几尺,泛着光辉。千岁红,青楼头牌,抽着鸦片,吐着烟,一身红绢,青丝凌乱,一丝一缕,贴在双颊上,转眼间,却一身赤裸,青青紫紫地躺在雪地里,现实突兀地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在堂前扫雪的巩俐,穿着蓝色小袄,素雅静美。
在两扇木门狭长的空隙间,缓缓走近的她,面无表情。
从小巷里和潘赞化携手走来的她,袖口一圈细细的花纹,像极了蕾丝的镶嵌。
最后因世俗压力远走法国的她,一身灰色长袍,刚毅的下巴。
潘玉良,玉良铁线,一笔成局,一笔成殇。
我是红色片子喂大的80后。当有一天,听到花谢的声音,我的脑子里不再只是概念,萌动的潮流推着我,但我不知道会被推向哪里,只是很兴奋,很向往。那是上大学之后,我有一大把一大把的时间消磨在电影上,于是我一部接一部看电影,基本是爱情片。
看完《乱世佳人》《蝴蝶梦》《卡萨布兰卡》《罗马假日》…..又是《风月俏佳人》《泰坦尼克号》《诺丁山》《珍珠港》……疯狂地补回曾经的电影荒。如果你认为艺术等于生活,很容易做一个彼岸的南柯梦。误解了电影的好。这时我已不纯粹地搜索爱情片了。我遇到《画魂》。
这不是爱情片,但爱情却是命运的起承转合。不是爱情,潘玉良可能永远沦落风尘;不是爱情,天赋异禀可能埋没;不是爱情,怎能异域安心镀金;不是爱情,似乎不会有潘玉良。潘赞化是她的伯乐。因为他,她似乎比所有的女子幸福幸运。如果没有潘赞化,似乎会万劫不复。原来女人的幸福是男人给的。知道这些,我们还高兴得起来吗,或许民国的时代背景所限。幸运的潘玉良出走巴黎,且闯出些名堂。在谈潘玉良之前,我想聊聊其他三位女性。
最开始只是在公众号上了解到了潘玉良女士的一些生平简介,的确十分传奇。后来偶然得知巩俐主演了这部电影,加上重庆正好有潘女士的画展,于是就在看展前看了这部电影。
个人觉得电影的艺术造诣方面的确要比讲述潘女士人生道路方面强一些。片中的色调、打光、以及巩俐在片中的造型都十分完美。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巩俐在镜子面前探索自我,并且用画面记录下来的时刻,虽然有些裸露,但丝毫没有seqing感。也正是有了这些探索,才有了她之后惊人的裸女画作。
关于后面去看的潘女的画展
刚刚看完巩俐与尔冬升主演,张艺谋监制的94年版《画魂》。剧中男主角潘赞化有两句话让我刻骨难忘——“玉良吾妻你在国外已多年,期间国家发生了不少大事,。。。,你说极想回国服务,但祖国目前气候严寒,还是待来春考虑成行为好。”,还有一句是潘玉良重回法国,潘赞化说的那句“一生得以知己足矣”。
不知是不是年代的关系,我总感觉上世纪初的那些知识青年总是那么纯、那么真,为了理想、为了精神,激昂一生。马斯洛的需求层次论上说人有五种需求:生理需求--安全需求--人际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那时的他们像潘赞化、潘玉良好像都在追求一种大事业,一种绝对的自我实现,这种至高的追求压制了生理、安全以及人际这些基本需求,显得那么伟大并受人尊敬。潘赞化与潘玉良结婚后,为了各自的事业聚多离少,潘赞化更是遵从玉良的意愿,把她送去法国学画,一走就是七年,然后再走就是半生,再不曾相见。也许是看惯了身边的耳鬓厮磨,也许是听惯了身边的生生世世,忽然发现我们现代人的追求不但没有前进,反而更原始,更低级
时隔多年后找出了《画魂》来看。第28集中,落魄后的潘赞化找了几次昔日至交笃之帮忙,未果。后笃之找到玉良,以下是他们的对话。
“好人往往是最容易被这个时代出卖的。真的,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笃之在一段铺垫语之后说到。
玉良则坚定地说:“但是我相信他的悲哀,最后会因为他的人格而得到别人的尊重。”
笃之则淡淡地说:“是吗?那除非是有人把他的故事写下来。”玉良无语。
整整30集的电视剧,就这几句对话让我印象最深,它仿佛是在一瞬间让我明白了人类社会的一个残酷的现实。尽管你曾经多么辉煌,尽管你曾经做过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尽管你之前一直忧国忧民、做了很多爱国为民的事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不会为你加分。你依然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依然如你之前眼中的老百姓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不同的是, 你从拯救者沦落为了你以前所拯救的人。这仿佛是用尽力气打出去的一巴掌,本想打在敌人的脸上,结果最后却重重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个中滋味,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得到呢?
由潘赞化我想到了Liu shao qi,胸怀祖国
“画魂”1994年度佳片,弗里达与潘玉良
转载请注明网址: https://www.2007dy.com/vod/id-164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