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首映。贾导给了三张票,沾客户的光,在及其繁忙而本该加班的周一晚上,我却因为要陪客户观影得以堂而皇之地在5点就开溜了。
冬天很少回北大,尤其是人影憧憧的晚上。早到了一会儿,于是和王导去久仰的农园吃东西,原来很好找,站在南门的路上极目望去,唯一明晃晃的一处所在便是。居然是商场快餐区那种风格的,和学校的气氛极之不配,学校的餐厅应该是卖些粗陋的大锅菜,然后宿舍同学围了桌乱啃馒头,不像这里,孤独的人来来去去。我换了一张50块的卡,吃拉面没花完,王导张罗去退,人家说不能退,不能退就不能退吧,毕业的时候后悔把学生证交了,这饭卡,今天就留做纪念品好了。
导演在北大做首映的向来很多,记忆里《寡妇村》,《青春无悔》都是,最好笑是大一时看《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首映,有一幕是在大讲堂对面的电教门口拍的,那时的银幕的方向正好对着对面的电教,放到那一幕,我差点儿以为围墙倒了。
新的讲堂,名叫“百年”,和那洗发水一样,银幕的方向反了,如果我没转向的话。
开映前影协的小师妹先致词,比我们那时候强
镜头一:这个不能单独地作为某个镜头,而应该是一系列的。当摄像机镜头采取四十五度或三十度或六十度仰角的时候,一群赤裸着上身的农民工有节奏地挥舞着铁锤,用最为原始的方式摧毁着一栋栋的钢筋水泥。这一场面是我无比熟悉的,在我所生活的小镇上,几乎从小就在不断地进行着拆迁。这样的小地方当然不能用爆破,所以只能靠廉价的劳动力一点一点地把旧楼房拆除掉。当我还是小孩子,不懂得其中的意义所在,只是嫌他们又吵要闹,灰尘还满天飞,老是何不食肉糜地抱怨道为什么不一个炸弹搞定。而在《三峡好人》里头,在这个有着两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中,一幕幕重现的场景让我感到了理所当然的无奈,悲凉。唯一需要抱怨的是,对于拆房子轻车熟路的我来说,影片中的拆迁实在是有一点的不够真实,那就是农民工挥舞铁锤的频率过快了,应该把速度降到一半,这样才是持续地干一整天活的应有的节奏。
镜头二:模仿Mark哥的青年小马哥,不仅学着Mark哥用钞票点烟(他是撕下报纸的一角),还把电影中的姿势夸张地搬来,以及与韩三明(就是贾导老弟啦)交换电话号码
奢侈
《三峡好人》开始了,《三峡好人》散场了。在此间,人的命运,城的命运,悉数登场,又悉数散去。出奇平淡,心潮暗涌。在接下来的相当长的时间里,我翻来覆去,花空心思,试图用最动情最饱满的词句,来描述内心的触动。可是,我的感触无以言表。与此同时,它所带来的伤感显得如此奢侈和矫情。以任何浓重的方式对待生活都有失偏颇,生活里都是细碎的感伤和沉默。
轻佻
关于这场电影的任何发言都显得轻佻的原因是:我不知道如何告诉我的父老乡亲们,我花几十块钱,在一个现代化的数字电影院中,看到的竟是他们的命运。煤矿工人韩三明从汾阳来到奉节,寻找他十六年未见的前妻。两人在长江边见面,彼此相望,决定复婚。女护士沈红从太原来到奉节,寻找她两年未归的丈夫,他们在三峡大坝相顾无言,黯然分手,决定离婚。这两个普通的男人和女人,出现,然后走远,分别重新扎进了属于自己的命运。
尊严
那些习惯于在文艺作品中看到浪漫爱情和美妙邂逅、编制美好愿望的天真心灵,也许一直对导演心存希翼,安排这两个天涯之人奉节相逢
《三峡好人》让我回味了很久。
这个世界上的电影大体有两种回味。一种是实在拍得太好,电影演完了,每每回忆起来,越想越好,所以就绕梁三日,回味悠长了;另一种是电影中有太多让人迷惑不解的地方,在看电影的过程中没能完全明白,所以电影结束后拼命回想,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一种回味。弄明白以后,如果这些对细节的解释加深了原主题的深度或者更好的解释了人性的发展演变,那么很有可能就继续回味下去,成为第一种性质的绵长悠远;但如果细节、疑惑虽然解释清楚了,可对深化主题刻画人性没什么太大帮助,那么回味只起到了把故事补充完整的功用,完整了,故事终于结束了,回味也就终止了。
我对《三峡好人》的回味,就属于最后一种状况。
整体说来,这部电影算相当不错的。立意高,象三峡移民这样敏感与沉重的现实题材,目前中国大陆的电影实在在太少了。数数近期的大陆电影,《夜宴》、《黄金甲》、《云水谣》、《疯狂的石头》、《大电影》等等,最终好坏不说,但在起码在历史责任感上它们都应该向《三峡好人》致敬
【三峡好人】上帝般仁慈的俯视——贾樟柯的功力
转载请注明网址: https://www.2007dy.com/vod/id-197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