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之间,笔者几乎已经遍阅泰伦斯•马力克的所有作品了,昨日看完他的处女作《恶土》,心里更是感慨万千。马力克的电影,没有一部不是惊世之作,没有一部可以轻易看懂。人们往往喜欢(更多的是被迫)停留在这样一个水平,即把马力克及其电影归入视觉类,认为他的所有片子就是无与伦比的好看;这种体验在比脸大不了多少的电视屏幕上已经极为震撼,更不用说在大银幕上的了。也有一些人认为马力克装逼范儿十足,从他的电影里根本不能看出任何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显然,这些感受都是对马力克的严重贬损和低估。试想,一个大学拿到哲学学位,曾经在大学执教教授哲学,而后才逐渐转入电影界的导演,如何能够拍出一部好看不好玩儿的电影?如何才能拍出一部不需要思考就能看懂的爆米花大片?恐怕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难事儿。事实上,无论是绝美的摄影还是诗化的台词,所有这些都是在为电影的内涵和主旨服务的,《恶土》如此、《天堂之日》如此,《细细的红线》、《生命之树》如此,近日的《通往仙境》也是如此
一如马力克老头之前的作品,意识流的飘渺故事,摇晃的手提摄影,诗意的朦胧情感以及神圣的自然之美构成了《通往仙境》的全部。比起老头之前的那部《生命之树》,《通往仙境》的制作周期明显提速了许多,但这并不影响马力克继续借用那缓慢的散文电影来一抒心中的哲思与情感。《通往仙境》虽然在描述对象上又回归到了小格局,但是在意境上依然是浩瀚辽阔的,这点较之《生命之树》有过之而无不及,树歌颂了世间之生灵,仙境吸引着万物之欲情。
电影开头阿弗莱克同柯瑞兰寇在灰暗的天空下孤立于圣米歇尔山边,圣山的光环笼罩着两人,即使是忧郁冰冷的天色,却依然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两人简单的在仙境相爱,没有经过寻找的洗礼,自然要遭遇不稳定所带来的分崩离析。马力克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展现了两人寻找真正能让彼此繁衍生息的仙境的过程,并用大量优美的自然风光来修补手提摄影所带来的晕眩感。个人觉得,哈维尔巴登饰演的神父实际上就是马力克的自我比喻,将影片中有关仙境的找寻由人类的感情上升到了哲学和宗教的高度
没有看过马利克导演的前一部力作,所以看到这部片时可以说是被惊艳到了。唯美的拍摄画面,呢喃式的旁白,配合连贯融合的音乐,整部影片让我惊讶地感觉是在念一首爱情长诗。特别是开头和结尾,没想到故事片也可以拍得如同音乐MV一样充满浪漫优美的律动。
爱是什么?爱是感官慾望的冲击,是山川峡谷的呼啸,是轻抚发际的温柔,是林中舞蹈的自由,是胸怀鼓胀的激情,是灵魂深深的安宁。
我们向往自由又总想依赖,我们苦苦寻觅却又害怕束缚,因为太丰富的爱而甜蜜又焦虑,因为太深重的爱苛刻又迷惘,因为太单纯的爱快乐又轻率。
在唯美的音乐诗歌中我看到男女主角的爱情随着画面跃动,沉醉的、激荡的、矛盾的、迷失的、缠绕的、隔离的。物质与灵魂,牵绊与自由,占有与宽容,爱有太多种开始和表现的方式,也有太多种冲突与矛盾。我们经常像他们一样在瞬间拥有和深深陷落,而后却以连自己都无法说清的理由逃离。也许说不清的不是我们,而是爱情本身。
但这世间最美的感情,又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用一生去不断追求它呢?
泰伦斯.马利克俨然一位当代“散文电影”大师。其他电影人或许有习惯经常记下看到的震撼故事或有趣段子,以丰富其下一部作品的灵感和素材,但马利克显然永远像个诗人那样,随手记下触动自己的风景、情感和心境,至于故事,于他而言,能大得过这个永远悸动的美丽世界吗?
如若说画面和意旨宏大、剧情和角色模糊的前作《生命之树》至少还有关于还在在与强力父亲的纠葛中成长和感悟之叙事,等到了新作《通往仙境》中,马利克就大刀阔斧的去除作为剧情电影应有的一切巧合、设计和矛盾冲突,彻底成就一部遍布风光和心灵感悟的“知音体”纯爱片。
任何人的纯爱当然也都是个事,一个总围绕着羞涩、温存、争吵、出轨并最终依然相濡以沫的事,一个和任何一对深爱的恋人没啥大同小异的事。电影大师们总善于在这些太阳底下没新鲜的事中,或变化花样或稳抓情绪,一次次从不罗嗦的让人动容。只是,泰伦斯.马利克选择了按电影本体论而言“最不电影”的方式去诉说,稀疏的对白和松软的情节不是推动爱情进行的能量,而只是伴随2小时舒服画外音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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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仙境”不再新鲜的音响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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