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口作品中非常“小品”的一部,题材虽然是沟口最为熟悉的艺伎题材,但电影美学上却并不突出沟口“一场一镜”的镜头语言。叙事格局上偏向情节剧,两个人物之间的关系故事,相较沟口作品,倒更似成濑电影。
资深艺伎美代春的生活因荣子的到来而打破。荣子的母亲曾是美代春的姐妹,刚刚去世,继父待荣子不好,亲生父亲(可能是母亲以前的恩客)又与之隔膜,荣子希望像母亲一样成为艺伎而能独立地生活下去。已届而立的美代春自知韶华已逝,希望有个“妹妹”相依为命可以依靠
我是第一次看沟口健二的电影。像小津安二郎,但小津比他更家庭,更中产;沟口健二拍的是底层,是歌女、艺妓、劳动妇女,是因为战争、乱世或者贫困的悲惨命运。他的镜头和构图,每一个都有讲究,比如荣子出道时被姐姐带着在街上挨家挨户打招呼时那个动荡的长镜头;比如荣子第一次见客人喝醉时倒在地板上,而姐姐在远处说话的那个极低的角度的镜头;比如客人和艺妓一起观看歌舞表演时那个在所有人后面的机位;还有落魄的姐姐没有生意时,在房子里独自弹三味线琴,长长的门帘垂下来的那个静止镜头。人类的审美天赋真是与生俱来的,和教育、职业、社会地位都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很难想象出身于东京贫民区,小学毕业就工作的沟口健二能有把电影拍得如此漂亮的能力。
沟口镜头下的女性是苦难的,也是作为审美的苦难。近镜头中是脸部的特写,看着他们,就能看见沟口生活在女性中、被女性救赎、与女性纠缠一生的命运。他自己的姐姐曾经是艺妓,以一己之身养活了一家人;他的镜头离她们那么近,仿佛是在拍自己的亲人,没有任何隔阂。所有的男性都作为反面角色出现
有一种美,像水晶一般玲珑剔透,那至高无上的婆娑绰影,有着说不出的气韵,有着说不尽的怡然。每一式的灵动都吐露着芬芳,每一式的娴静都浸染着清新,一张一弛中,如有神助般地凝聚了“温泉、雪山、樱花”三色之菁华,这就是白里透红的东瀛风之美——艺妓。
祗园里的绝世名伶,让各路达官贵人拜倒在石榴裙下,可这倾国倾城的气象并非只是依托于一脸粉黛而成就的。端庄典雅、淑慧细腻、仪态万千的她们,既展现着不俗的美又善于察言观色,懂得如何迎合男人的自尊心,可谓是“花瓶”和“热水瓶”的完美混合。她们可以悠然自如地用眼睛说话,而从她闪烁的眼眸里,你能读出一种轻扬的孤怨。或许也就是这种意象背后的迷离,才令她们那轻拂而过的纤纤词藻更令人应接不暇了。看着那精巧雅致的一招一式,感觉是月亮之上的嫦娥在挥动柔长的衣袖,那此起彼伏的沙沙作响媚惑了我飘扬过海的涣散心志,让我的筋骨也快要酥掉了,就如同是被施予了仁慈的巫术一般,不知不觉地中邪了。
你看,以超然事外的角度上来讲,毫无疑问,艺妓所外延之美
小津曾说:“我拍不出来的电影只有两部,那是沟口的《祗园姊妹》,和成濑的《浮云》。”
拍摄于1953年的《祗园歌女》是导演沟口健二后期的作品,貌似是一部比较“低调”的电影。同小津安二郎相比沟口要幸运的是,《西鹤一代女》、《雨月物语》以及《山椒大夫》在国际重大电影节上大放异彩,让其扬名世界。
《西鹤一代女》以史诗的形式波澜壮阔地描绘出一个女人的一生和日本的历史,《雨月物语》展现出女性在战争中的悲惨命运,《山椒大夫》刻画了封建时期人与人之间的剥削关系。相比这些,《祗园歌女》的格局要小得多,它仅仅描绘了东京都吉原街区的两个普通艺妓的生活点滴。
但是当我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是被深深打动了,可能也跟个人的喜好有关,格局小的电影往往细节饱满,人物刻画细腻,有种“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的感觉。可能这也是东方人的审美习惯,比较在乎意境和情绪而不是宏大的史诗。
背景
导演背景:
导演拍电影的目的有很多种,有位影评人说侯孝贤拍《童年往事》,是在拍他生命过程中的一个韵律,就像脉搏的跳动
关于妓女的电影,比起《艺妓回忆录》《恶女花魁》这种,我还是更喜欢沟口健二的世界。前者写女人的竞争,两代花魁的更替传承,后者是写女人之间的爱护,牺牲,成全和隐忍。沟口写艺妓,因为太有生活,全是日常细节,幽微平静下惊心动魄,充满朴素的人情美,婉约动人。哎,我的品味太老套了,没法子。
“祇园歌女”我欲逆流而上,却被泥沙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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